--喬熏哄完小陸言,已近九點。
她正準備洗澡,林蕭過來了。她在深夜裡看著失魂落魄,喬熏連忙把她拉進來輕聲問:“怎麼半夜過來了?”
林蕭喉嚨哽咽,
半晌,她才紅著眼睛低道:“今晚我碰見路靳聲了!”
喬熏怔住。
半響回神,她帶林蕭去了起居室裡,給她擰了條熱毛巾擦臉。
林蕭緊拽住喬熏的衣袖,喃喃地說:“喬熏,我怕範先生知道我那些過去,我怕他介意。”
她跟範先生坦白過,說她跟過男人,流過孩子。
但範先生並不知道是路靳聲。
平常,林蕭都是叫老範,也當真在這時候纔會叫一聲範先生,足以想見她心裡是在意的。
喬熏低頭給林蕭擦臉。
她輕緩說道:“範先生在追求你之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,那些事情其實他知道,也來問過我,我冇有向他隱瞞......林蕭,他知道是路靳聲。”
林蕭哭了出來。
她怕吵醒小陸言,哭得很是壓抑。
她生來擁有太少,她一直在失去,她從來不敢奢望太多,她更不敢奢望像範先生這樣的男人,能夠包容她不堪的過去......
她靠在喬熏懷裡,壓抑著說:“他雖然結過婚有過孩子,但跟我比起來,他的人生那麼完美!”
範家是香市旺族,旺了幾代人。
範先生的條件,太好!
喬熏知道她的心情,她輕拍林蕭的背,無聲安慰......
淩晨時分,範先生從香市飛到市。
他在深夜進了喬熏家門。
此時樓下,正停了一輛黑色賓利,車內坐了個黑衣男人。
赫然是陸澤。
陸澤在深夜睡不著,想過來看看,哪怕是隔著窗戶看看也好,或許清早時他還能看見小陸言,但是他在深夜卻等到了範先生,等到了喬熏的入幕之賓。
陸澤靜靜坐著。
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範先生上樓,看著他走進喬熏家裡,但他卻什麼也做不了。
他跟喬熏不是夫妻了!
車內幽暗,陸澤眼角卻帶著亮光......
有些感情來得太遲,
他想抓住時,卻不能擁有全部。
他甚至不敢想,是不是其他男人已經取代了他的位置。
*
中秋節那天,細雨濛濛。
喬熏抱著小陸言下樓。
陸澤已經等著了,他倚靠在勞斯萊斯車身,雨水沾濕他黑色的風衣外套,但他顯然不在意。
看見喬熏下來,他快步過去。
他將傘遞給喬熏,抱過小陸言,當他滿抱住小陸言時,他心中那些憤慨稍稍平息許多......
小陸言捧著他的臉,香香地親了下。
陸澤神情這才稍好些。
他將小陸言放在兒童座椅上,而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,看向喬熏的目光深深:“上車!”
喬熏上車坐在他身邊。
坐進車裡,陸澤似乎纔有時間打量她,喬熏穿了條深色的長裙,黑色長髮燙成微卷散在纖細腰間,很有成熟女人味道。
陸澤看了挺久,
喬熏似有察覺,淡聲開口:“開車吧!”
陸澤收回目光,輕踩油門。
一路上,兩人都冇怎麼說話,車內隻聽得見車子輾過馬路的細微聲音,還有後座小陸言唱的五音不全的兒歌。
驀地,陸澤淡道:“像我!我也五音不全。”-